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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(第2/3页)
卫牵来谢宁的骏马,谢宁纵身一跃而上,“咿呀”一声巨响,宫门从中向两边打开,谢宁抽拉着缰绳,坐在马上一步一步往外走。 身上的玄色单衣被阵阵寒风吹起,他也不觉冷,坐在马上,居高临下地望着城内的寥寥百姓,放眼苍凉。 刚走出宫门没两步,忽觉眼下一丝刺眼,谢宁猛地拉起缰绳将马停下。 一个身披绯红绒袍的清瘦男子孤身站在长街一侧,肩前两条长带被北风吹起,在肩前飘飞。 男子面容僵硬,手上抱着一件深棕色貂裘,始终抬头,目光一直追随着谢宁的踪影,从宫门而出,一直到自己面前。 谢宁勒马而止,停在他身前,他蓦地对着谢宁微微一笑。 风吹过,将沙子带进了谢宁眼中,扎得发疼,他却始终没有抬手去揉。 男子只轻轻眨眼,目光始终留在谢宁英俊脸上,嘴角带笑,温和道:“腊月未过,寒冬依旧,小王爷只穿单衣,若是着凉,在下会心疼。” 谢宁问:“你怎会在此?” 男子又摇头笑笑,轻声说:“当年那个早晨,您从此门策马而出时,身上也只穿单衣。在下也说了,若小王爷身体遭病,在下会心疼。” 谢宁盯着他许久,迟迟没有说话,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鼻子发酸难受,在感到眼眶莫名湿润时,他忽然侧身,将手往那男子面前伸去。 “上马。” 那男子低头浅笑,提手落在谢宁手上,谢宁骤然用力将他的手紧握手心,然后矫然侧身,另一只手扶在男子后腰,猛地发力将其往上一带。 转眼男子已坐稳在马上,谢宁身前,谢宁炽热的胸口贴在他后背,双手围在他单薄身躯二侧,手上缰绳用力一勒,骏马奔驰而去。 只道是公子长驱铁马,足下白花衔风尘。君卿背暖薄衫,心上风尘葬残身。 骏马飞奔,一路向着西面而去,从西直门而出,再往北走,至婆萝山,绕山道而行。山道因积雪而滑,一滑一上,所幸婆萝山并非高山,正午之前二人便已来到山顶。 谢宁先翻身落马,王桓摘下面具后,将手递与谢宁,谢宁扶着他下马,谁知那匹骏马却忽然打了个喷嚏,王桓半个身子还在马上,被这么一抖,歪身便要从马上摔下。 谢宁眼疾手快,迅速上前,单手扶在王桓腰上,王桓慌张之下也顺势将空余的手挎在谢宁后脖,谢宁手臂用力,将王桓往下一带,王桓翩然落地,却是落在谢宁面前。 王桓因一时受惊而心跳加速,只觉胸口一顿,呼吸微急。待他站稳后,才发现自己与谢宁几乎是脸贴着脸,甚至还能感受到谢宁温热的呼吸拂在自己脸上。 王桓心中更是猛然一顿,可他很快便能听到谢宁那颗炽热的心在剧烈跳动,他便故意轻笑,道:“小王爷,您这心里,可是放了几头小鹿?在下怎的听着它们怎么一直在那儿乱撞呢?” 谢宁总是经不起王桓的挑逗,白皙的俊脸顿时刷红,骤然往后几步,愤然别过脸,走到断崖边上。 王桓看着谢宁闷声走开的背影,单薄的玄色单衣在风中被吹起,晃晃荡荡的,他只笑着摇摇头,低头看了看手上一直紧抱的貂裘,便往谢宁那边走去。 走到他身后,将貂裘轻轻盖在谢宁背后,又绕道他面前,将两边拢好,正拿起带子,谢宁却忽然抓住王桓的手,正要开口,王桓却慢条斯理地抢先,道:“小王爷不必发嗔,在下并没有替玉嫣绑过带子,您是第一人。” 谢宁无果,脸上滑过一丝尬色,只好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今晨会入宫?” 王桓骨指分明的手缠绕着那两条玄色绸带,在谢宁锁骨处轻轻打了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