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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九 (第2/3页)
命是他救回来的,就只说人一生,死后能不能留下什么倒也不重要,只是这活着的时候,也总该要为什么拼命过,才叫不负走过这一遭。我自己是找不到这个理由了,可是他有,我借一借,应该也无妨吧?” 她刚说完,祁缘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:“若你的理由是我,我定不会让你涉险。” 只是这时候那条本来早就走远了的黄狗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过,一边跑还一边不停的狂吠。 玉嫣回头问道:“你刚说什么?” 祁缘那一刻的心里只想把这黄狗抓起来给宰了,好不容易将心头郁闷按下来,勉强讪讪地笑了笑,却忽然站住,说:“我说,我准备了一样东西送你。” 玉嫣也难掩惊喜,她站住转身走到祁缘跟前,莞尔道:“你又从哪儿淘来了什么宝贝玩意儿,来,我看...” 这“看”字都没说完,祁缘手上蓦地多了一支做工极为奇巧精致的白玉簪,玉质莹润剔透,玉簪簪身刻有浮雕如意细纹,簪首用鎏金镶嵌,月色光照之下,闪闪如星。 还没等玉嫣诧异地伸手拿过这簪子,祁缘已经上前一步,双手小心翼翼地掀起玉嫣的兜帽,轻轻将玉簪插入发梢。 他平静地说:“看你平日里就带银簪,知道你喜欢素净的,早前从柔化商贩手上瞧到,想着你大概也会喜欢,也买了一段时间了,之前就想给你了,却一直没能见到你...” “所以你就天天把这簪子带在身上?”玉嫣忽然抬头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祁缘,笑了笑,说,“你也不怕要是给王桓看到,又该嘲笑你一番了。” 那双眼是柔情似水,祁缘看着,是一时间也转不开自己的目光,他自己感受不到,但是玉嫣站在他跟前,却能清晰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。 片刻后,祁缘忽然也笑了,说:“他自己跟他那位之间的事儿都一塌糊涂的,还拿什么来取笑我?” 二人相视半晌,玉嫣忽然噗嗤笑笑,转过身将兜帽重新戴上,一边往前走一边点头道:“嗯,你说的也是。” 天晴气爽的,宫墙之外是安然,宫墙之内也是少有的和谐。 见着月明星稀天朗气清,谢文昕忽然来了兴致便将晚膳设在了自己崇承宫后院,还特意将众人遣去只留下了璞绵在一旁服侍。 对面而坐的谢宁也只是身穿便服,比起不久之前的那次午膳,这一顿晚膳倒是要来得缓和得多,尽管今晚的饭菜不过家常,可是吃起来却要比上次来的有滋味。 璞绵刚夹起一块清蒸桂花鱼肉想要送到谢文昕碗里,谢文昕却连忙抬手挡住,然后手指往前示意,嘴里的菜还没完全咽下,就含糊地说:“给皇兄,皇兄最爱吃这鱼了。” 谢宁顿时抬头,只是无意瞧见谢文昕这幅嘴里还含着食物就着急说话的样子,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从前。 谢文昕嘴里含着食物便要说话的坏习惯也不知道从何学来,小时候他母亲丁贵嫔每次见到他这般都少不得一番责备,后来他便学会了在母亲面前乖巧,可是到了谢宁王桓跟前便又是故技重施。 谢宁那时候也只知道跟着笑,只是有一次,王桓却一本正经地跟他说:“我这还在遥山的时候,曾听我师兄说过一件轶事,说是乡下里有一个小孩,总是喜欢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,后来有一天,他嘴里还含着饭,说着说着,下巴竟开始掉饭粒出来了...” 那日王桓话都没说完,谢文昕脸色却忽然变得十分难看,赶紧的把嘴里的饭菜艰难咽下后,还不忘拿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。 后来丁贵嫔过世,也再也没有人来嗔谢文昕了,可是他也就学会了吃饭的时候再也不要讲话。 当年王桓从遥山带出来的种种奇闻趣事,二人小时候都只会信以为真,只是放到了如今却是分辨不出孰真孰假。 就好像这人面,这人行,这人心,小时候还会一味相信拉着小手的情谊此生不变,长大了反而却分辨不出来哪一番话语是真心实意,而哪一个动作却是故作天真。 那边思忆带到了不知道猴年马月,这边璞绵已经拿着那金箸稳稳当当地夹着那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