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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 (第1/2页)
谢昀抬高音量“哦”了声,尾音还特意拖了拖:“皇后怎就想明白了?” “圣上!”雁回无意跟他周旋,给陆安递了个眼神。 陆安见了一礼,再上前要为谢昀诊治时,谢昀便没再抵触,只透过人群的缝隙满意地睨着雁回。 他忽然觉得这种肆意拿捏旁人的感觉很好。 刚惬意,面上忽然一痛,陆安覆上了膏药。 谢昀猝不及防“嘶”了声。 未等他开口,目光先一步捕捉到雁回,无他,雁回反应太过明显,她蹙起眉,面上泛起担忧之色。 “院判……”雁回急道:“轻些。” 陆安颔首:“是。” 雁回所有注意都放在谢昀的伤口上,并未发觉后者向自己投来一道清晰的注视,那犀利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探究。 待院判替谢昀止了血,上了药后,雁回仍没有放下来,方才一个没忍住的眼泪凝在面上,留下浅浅的痕迹,彼时她的每一分神情格外惹人怜爱。 雁回问陆安:“会留下疤痕吗?” 陆安摇了摇头,托着手中白瓷瓶道:“只要按时敷了药,便不会留下疤痕。” 雁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一偏头对上谢昀的目光,后者忽而愉悦地笑起来。 “既然皇后这般担心朕。”谢昀用赏恩般的口吻道:“皇后便每日来乾清宫为朕上药吧。” 雁回忙应了。 陆安又交代了几句,便由小内侍领着离开。 天色已然不早,谢昀让雁回择个采选的良日,要求是越快越好,雁回也都应允了。 谢昀便给朱公公递了个眼色,朱公公会意,准备了辇轿将雁回送回坤宁宫,这才折回来。 朱公公回来乾清宫时,谢昀心情大好,殿内重新洒扫了一番,碎了茶盏又立马有新的琉璃盏替代,就端端置在书案旁,还冒着袅袅的热气。 谢昀正临摹一副字帖。 听见了殿门的动静,并未抬头,而是直接问道:“人送回去了?” 朱公公“诺”了声。 狼毫如刀,谢昀‘笔’起刀落,在上等澄心纸上落下几字行草,笔走龙蛇,力透纸背。 朱公公偷偷瞧了眼,赫然是皇后之名讳——雁回! “消息传出去了吗?”谢昀扔下笔,笔尖的墨在纸上凝出黑黑的墨点。 朱公公挺直了背脊,正色答道:“皇后娘娘承宠的消息已经递了出去,那边传来答复,张相已经慌了。” “好。”谢昀端起茶盏,轻啜一口,余光瞥见欲言又止的朱公公。 茶水润过双唇,谢昀拿开茶盏,瞧他:“说!” 朱公公当下便装模作样地跪下,头埋地低低的:“老奴不敢。” “朕允你放肆!” 朱公公这才颤着音道:“圣上恕罪,老奴愚钝,有一点不甚明白。” 谢昀挑眉看他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 朱公公垂眸道:“圣上怎敢保证,皇后娘娘在采选时一定会刷去张相特意送进来的人?” 张相存着什么心思,谢昀看得清清楚楚。这些年,他宠着兰贵妃,将兰贵妃母家的地位抬到了最高处,只为今日让其摔得更狠罢了。大梁建国以来,各簪缨世家为稳固地位干的勾搭他都看在眼里,历史中又有多少世家权力大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甚至不甘居于人下而心起妄念,这股不正之风早就该肃清了。 而张家,将是谢昀刀下第一滴血。 谢昀一笑,道:“因为皇后倾慕朕。” 朱公公不解。 谢昀心情大好,难得解释:“她既倾慕朕,又怎会再放任如兰贵妃这般美艳的女子入宫,与自己争宠给自己找不痛快?” 朱公公忆起不争不抢的雁回,他不敢驳谢昀,只问:“皇后娘娘若知圣上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 他好一阵磕巴,始终无法将‘利用’二字说出口,索性掩去了下面的话,换了种方式道:“圣上仗着娘娘爱意……” 高处,谢昀一拧眉。 朱公公见好就收,立即噤声不语。 本以为又是一番雷霆之怒,哪知头顶传来谢昀的轻笑:“终于听见你这狗奴才嘴里有句像样的话,朕,就是仗着她的爱慕无所忌惮。” 谢昀莫名觉得这话动听。 所以在兰贵妃自戕当日,便宣其侍寝。 雁回背后是世代忠烈的雁家,更能让张相惶惶不安,最重要的,有雁回心意如此,无论如何,雁家始终向着他。 想到这里,谢昀信心满满道:“不信你看着,看皇后会不会像朕预言的这般做。” 朱公公恭维:“圣上英明。” 谢昀摆了摆手:“去寻个修复画像的工匠,将皇后那副画修复如初。” 朱公公答:“喏。” 第15章 这段时日,雁回每日都要去乾清宫替谢昀上药。陆安让谢昀忌口,御膳房自然不敢怠慢,但雁回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活,她每每往乾清宫去时,都带上了雪梨汤。 谢昀两天就喝得腻了,问她能不能换新花样。 雁回没应,一来自己什么水平她自己知道,二来,她确实没有什么替谢昀下庖厨的心情。谢昀不喝,她便也就不打算带了。 不带雪梨汤的第二日,雁回空手去了乾清宫,正巧逢了御膳房的人,那边送了糖蒸酥酪和碧粳粥。朱公公在殿门外侯着雁回来,见了立